他们来到了这个区域最靠里的一个角落,这里有一片围墙阻隔,也是虫侍把守最薄弱的地方。
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。
埋葬虫打了个手势,那三只蝼蛄就涌上前,趴在高耸的围墙脚跟下开始扒土这是他们的强项。
蝼蛄打前,埋葬虫在中间,男人断后。他们依次从地洞里爬到了围墙另一侧。
但是当男人快爬出去的时候,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。
衣服卡住了。
男人动了两下身体,但没能成功。
妈的!
在男人之前刚爬出去的埋葬虫骂了一声,回头拉住男人的衣服扯了两把。
但是他刚一扯,男人的衣服就轻而易举被拉动了就像是完全没有被卡住一样。
埋葬虫愣了一瞬,常年游走刀尖的本能让他侧了下身体就是这一下,救了他的命。
啪嗒!
男人忽然弹出虫刀的刀刃,把埋葬虫的一条手臂从小臂中央齐齐砍断,手臂上套着的遥控器也跟着甩飞出去。
砰!
埋葬虫反应极快地朝着男人开了一枪,但男人已经缩回了地洞,根本看不清是否打中。
砰!砰!砰!
埋葬虫又朝着地洞里连开三枪剧痛让他失去了理智,他一边开枪一边大骂。
妈的!妈的!操!
虫侍来了!
蝼蛄上前按住了埋葬虫,他足有脑袋大的扁平手臂轻而易举扛起了埋葬虫,快走。
说罢,几人快速跑开了。
在他们离开后,地洞里的男人也跟着爬了出来,他爬过的地方拖出了一道不容忽视的琥珀色血痕。
最后的三枪里,有一枪击中了他的腹部。
或许打到了哪个内脏。
男人想,但他只是用衣服在腹部用力捆紧,然后捡起了地上的遥控器,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。
那里,是他的蜜果所在。
刺客?
雷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并没有多意外,西大陆的人?
马绍尔愧疚地答道:是。名帖递来的是哈巴罗,西大陆的蛾种,自由派的首领。
不是他。至少不止是他。现在人呢?
一拨钻进了后花园,一拨朝着大殿来了。我们马上就能抓住他们
不。不用抓。
马绍尔愣住,不解道:不用抓?可是雷安大人,他们携带武器,极有可能是来刺杀王的!
我知道。但他们不会成功的。王是幼虫,终究震慑力度不够,这次刺杀是个让王立威的好机会。
立威?雷安大人,难道你是打算要刺客接触到王?
马绍尔不敢置信地问。
对。就算没有信息素,但王终究是王,哪怕是一只幼虫,也具有虫子们想象不到的力量。是时候让虫子们看清这一点了。
马绍尔反对道:这太危险了。如果王没有来得及,或者他还不会使用王的力量他只是一只幼虫,甚至认为自己是人类要是让刺客得逞
怎么可能?
雷安一脸理所当然,胸有成竹,王就是王,即使没有传承记忆,他的本能也会教会他的。实践才是最好的老师。朝贺快结束了,我会把王带往花园里,你记得把刺客引过来。
马绍尔还想说什么,但雷安已经转身回了大殿。
季闲看着最后一个献礼的领主,脸上的表情淡淡的,心里却已经欢呼起来可算结束了!
这几天光是看这些礼物,他都觉得自己的眼睛要被晃瞎了。
更何况还要记住各个领主的领地、社会地位、手里权力
季闲发誓,他高考都没这么刻苦过。
陛下。
献礼结束,司仪主持着领主们跪拜,雷安走到季闲旁边轻声说,晚上才会开始宴会,您现在可以去花园里走走这几天您实在辛苦了。
那可不。
季闲绷着脸,小声跟雷安哔哔,以后破壳日别给我整献礼这一套,这是恭贺我还是折磨我呢?
雷安从善如流:是,陛下,我记住了。
等到领主们跪拜完毕,季闲起身离开了大殿。
走出大殿范围,季闲立刻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。
唔累死了。雷安,晚上吃什么?
雷安递上蜜果硬糖,答道:您之前吩咐的海鲜,还有一些时令的蔬菜,以及您喜欢的面包。
季闲把硬糖放进嘴里,甜蜜的滋味满足了他的味蕾和胃袋,疲惫感也似乎一扫而空。
嗯。西大陆那边的领主,过来的都是一些小势力。自由派、虫电集团、洛夫日化这些一个都没来。
雷安冷冷道:都是一群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蠢东西,等您蜕壳之日,第一个跪在您脚边的也会是他们。
季闲扯了下嘴角,问:我什么时候会蜕壳?
雷安卡顿了一下。
蜕壳与种群、身体发育、基因优劣都有关系,普通虫子往往在成年前就能完成蜕壳。但您是王,之前并没有王是幼虫的先例。不过,应该也不出左右。
也就是顺其自然的意思咯?
雷安默认。
季闲叹了口气。
他停在一处花墙边,琢磨着这些日子收集到的信息。
虫族有着基因压制,甚至可以利用信息素等级差来杀死一只虫。
虫王的信息素是虫族的食物链顶端但前提是他得有。
现在没有信息素,领主们就如此不敬,如果他再迟迟不蜕壳的话
如果我是那些叛逆的领主,那么,我一定会抓紧这个时间采取行动。
季闲这么想着。
而他刚想完,旁边就忽然传出了一阵窸窣声。
砰!
忽然,一颗子弹从花墙里飞出,擦着季闲的肩膀飞了过去!
作者有话说:
谢谢回应我的小可爱们!
果然这一本慢热和叙事方式的改变,没有插科打诨的吸引人呀。愁。
下周是煎熬的一周!但我不会断更的!晚安!OVO
第7章 破壳
爆裂的枪声让季闲愣了一秒,接着他的心跳加速,人类对枪械的恐惧本能地爬满了他的血管。
雷安!
季闲大叫一声,同时往后退了好几步。
雷安站在原地没有动,他看着季闲从他前面退到了他的身后,也并没有上前护驾。
他平静地安慰季闲。
陛下,您不必惊慌,只要您不愿意,他们是无法杀死王的。
哈?
季闲以为自己听错了,指着那片花墙,刚才的枪击你没看到吗?我难道还能刀枪不入?虫侍呢!?
虫侍已经控制了这一片区域,请王放心。
那开枪的人呢?抓住了吗?
没有,他们将会被陛下杀死。
什么?
季闲完全听不明白雷安的逻辑,他命令雷安,我要你们现在就把开枪的人抓住,懂吗?
雷安耐心地解释:请陛下冷静。我们已经控制住他们,并马上会把他们驱赶过来。您无需恐惧。
我他妈都被人枪击了,还不能恐惧!?
季闲觉得雷安的脑袋坏了。
就在这时,花墙那边传来一阵嘈乱的声音,接着四个人从花墙中慌张地冲了出来。
一只埋葬虫、三只蝼蛄。
埋葬虫的手臂断了一条,蝼蛄们的手里拿着武器。
季闲跟虫子们打了个照面,两边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。
雷安!
季闲立刻叫道。
雷安转身,对着季闲单膝跪下。
陛下,请您赐予这些不敬的虫子死亡。
季闲一懵:你到底在说些什么?
陛下,您的卵壳沉寂了两百多年,破壳后又是幼虫,没有散发宣告信息素。这导致许多在这两百多年里有了权势的领主们,都产生了不臣之心。
所以,我斗胆恳请陛下,以王的绝对力量,赐予这几只卑微的虫子最痛苦的死亡,以儆效尤,彰显王威。
扑通!
窜出来的几只虫子抖如筛糠,接二连三地跪倒在了地上。
陛下,陛下,您绕了我们,您饶了我们!
虫子们哀求起来尽管他们的手里还拿着枪,但他们倒像是被枪指着的那个。
好像所有人都笃定他会残忍地杀害他们。
季闲完全看不懂了。
但是趁着这些虫子们发疯,季闲命令雷安:雷安,把他们抓起来,赐死也好、绞死也好,总之先把人抓起来!
雷安没动,他抬头看着季闲,重复着刚才的话。
陛下,恳请您赐予他们死亡以王的绝对力量。
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!
接连被违抗,季闲的恐惧化为恼怒,刺客就在眼前,你们是虫侍,却要我亲自去杀他们?
是的,陛下。
什么?
您是王,即使是一只幼虫,也有着普通虫子无法想象的力量。只要您愿意,您可以让任何一只虫子挖出自己的心脏,也可以让任何一只废虫完成蜕变。
但也因为您是幼虫,所以还没有意识到这份力量的存在。
原本我是该等您安心成长、蜕变,当您继承了历任先代的意识,自然会知晓一切,理解这份力量。
但您也看到了,当下的形势对特雷比西亚很不利,您需要更快地成长。
雷安瞥了一眼地上瘫软的虫子。
母猫为了让幼崽学会捕猎,往往会抓来活物让幼猫戏耍。这几只卑微的老鼠,就是我为您准备的道具。
道具。
季闲重复了一遍这个词。
是的。我无法教导您使用这份力量,但是当您感觉到危险、愤怒、悲伤或者开心的时候,它会自己钻进您的掌心,任您驱使。
为了让您不依赖虫侍的保护,我们只把他们驱赶到这里,并没有没收他们的武器。
季闲沉默了两秒,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平静,眼神却是冰冷的。
你是说,要我以生命受到威胁的代价,激发自己的力量。而我施展力量的方式,就是杀死他们?
雷安:您可以这样理解。
季闲忽然笑了一下,没有出声,只是扯了一下嘴角。
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?
雷安看向季闲,恳切地低下了头。
陛下,请您赐予这几只虫子应得的死亡。
季闲盯着雷安,冷声道:我说,我不愿意。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力量是什么东西,我做不到。
穿越也好,变成虫子了也罢,但这就是杀人。
他做不到,在矿星的时候做不到,现在更做不到。
但雷安并不想得到这样的答案,他坚持重复着自己的要求。
陛下,请您赐予他们死亡。
我说了我做不到!
季闲指着地上颤抖的几只虫子,他们是刺客,王宫有虫侍、特雷比西亚有律法,他们该得到的是虫侍的逮捕、法律的制裁,而不是我的杀戮!
藐视王的威严,胆敢弑君,死不足惜!
那就处刑他们!
只有您的赐死才有意义,您需要立威。
王不该靠杀戮来立威。
陛下。
雷安的语气严厉了起来,您又忘记了,您不是人类。您可以仁慈,但您必须先学会杀戮。
雷安俯身跪拜:陛下,请您赐予他们死亡。
我说了,我做不到。
季闲说着,转身就走。
雷安看向他的背影,起身想要阻拦。
就在这时,瘫倒在地上的埋葬虫忽然捡起了枪。
埋葬虫的脸上露出一种癫狂的表情,他知道他会死的,无论虫王是否亲自杀他们,他一定会死的。
那么,至少不要悄无声息地死!
埋葬虫大吼一声,同时开了一枪。
砰!
那不过是千分之一毫秒的时间,但之后在季闲回忆起来,却像是过去了一个白昼那么漫长。
季闲听到了虫子的吼声,他下意识地回头,同时就听到了枪声响起,并且眼前飞扑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。
季闲根本来不及看清那是什么。
他的恐惧被激发到了极点,拒绝的情绪被具象成了一张大网,从他的身体弹出,将周遭的一切都排挤开去。
砰。
砰砰。
雷安也好、飞扑出来的黑影也好、远处开枪的虫子也好,统统被那张无形的网排挤撞飞在花墙之上。
等季闲回神,周围两米范围都被清空了。远处的虫子们哀嚎呻|吟,雷安也从花丛中重新站了起来。
陛下,
雷安走过来,一脸欣喜,恭喜陛下,您掌握了王的力量。
王的力量。
季闲怔愣着,过了一会,他忽然感觉到脸上有些疼。
他伸手一抹,浓烈的红色血液染红了指尖原来他并没有来得及挡开那颗子弹,只是那虫子的枪法不准,所以没有打烂他的头,而是擦破了他的脸。
季闲看着自己的指尖,红色指尖轻微颤抖着。
差一点,就死了。
季闲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气,转头看向雷安。然后他扬起手,啪!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雷安的脸上。
雷安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,嘴角涌出一点极淡的蓝色透明血液。
季闲盯着他,冷声道:置王的安危不顾,你又该当何罪?
陛下息怒。
雷安单膝跪下,我身为虫侍领主,有义务维护王的权威,如果这冒犯到了陛下,我接受陛下的任何惩罚。
呵。好大的义务。这就是你对我的教导?
王有绝对的力量
如果我没用出来呢?我没有获得任何先代的传承,如果刚才那颗子弹再准一些呢?你来得及救我吗?
还是说,你根本没打算救我?
短暂的沉默后,季闲自嘲一笑,他失望地看着雷安,说。
雷安,你在消耗我对你的信任。
雷安的触角轻轻动了一下,他似乎想要抬头,但是这个动作只起了个头就顿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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虫王的择夫标准(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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